“二Y,你俩听吧,”赵艺雅说,“我走了,我不敢听。”
二Y立马松开了大姐,拉着谨晨一溜小跑到了一个小包间外。
大堂是宴请客人的地方,包间里的,是赵二的几个好朋友。
谨晨知道赵二有几个好朋友,但是好到什么份上,大家都不得而知。
不过很快他就要知道了。
包间的门是半掩着的,站在包间门外,可以将里面的对话听个一清二楚,更何况,里面的人像是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,根本没想着避人。
听声音,里面大概有三四个人。
他们似乎一直在说着某个话题,谨晨很清楚地听到一个男人说:“对,我也见了,去年,就看见那么一眼,老二,你家天天晃着这样一个……啊?这个,你忍得了?”
随后,一个夹杂着咳嗽的声音响起:“谁,咳……跟你说他忍了?再说了,他不忍也不行啊……”
“你就不能把你那烟放下,咳成这样了还抽……”
“先不说我,老二,快说说你那个,咳……”
接下来,这个人说的内容越来越不对劲,越来越露骨,谨晨的拳头紧握了起来。
一旁的二Y也从懵懵懂懂,到险些惊呼出声。
终于,赵二开口了。
不知是喝醉了,还是在这些朋友面前根本不需要伪装,他像是喝了一口酒,又“嘶”了一声才说:“妈的,那崽子记仇,现在连话都不跟我多说一句。”
“记仇……咳,记什么仇?你尝过了?”还是那个夹杂着咳嗽的声音。
包间里顿时充斥着刺耳的笑声和咳嗽声。
中间好像还夹杂着一个沙哑无力的制止声,但很快就被笑声和咳嗽声掩盖了。
等笑够了,赵二才说:“尝个屁尝!就打他那一次,吵过几次架,这小白眼狼,现在连回都不愿意回来了,好不容易回来几天,还一回来就钻到他那个同学家里去了。”
那个声音略沙哑的男人再次开口了:“说归说,别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,毕竟人家也是叫你一声叔……”
“叫我叔?”赵二突然就激动了起来,提高了音量,“小辉,你这人……他那声叔还不如不叫,妈的……”
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问:“说说,怎么个事?”
赵二平时的话好像都攒到了酒后,话越来越密了:“那小子精得很,你就是站在他跟前一句不说,他都能看你个对穿,他那叔喊的……就跟骂人没两样。”
“那还是你心虚,”还是刚才那个声音沙哑的男人,“过年时我在你家看了,你看他那眼神都不对。”
“我心虑什么,我光明正大!”赵二似乎跟声音沙哑的这个人不对付,他像是喝了一口酒,随后咬牙骂了一句,“妈的!”
“你……咳……你就是,有那个贼心,又没有那个贼胆……咳……我还不知道你……”
“烦了我直接办了他!”是赵二的声音。
随后,刺耳的笑声再次响起,仿佛要将房顶掀翻。
然而,房顶未被掀翻,门就被猛地踹开了。
谨晨像一只护崽的猛兽般冲了进来,他顺手抄起桌上的一个啤酒瓶,双目赤红地指着赵二:“老混蛋!你想办谁?!”
赵二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浑身一颤,险些摔倒在地。他脸色通红,显然是喝了不少酒。待回过神来,赵二扭头看了一圈,看着那些或看好戏或紧张不安的三个特邀“好友”,嘴角突然就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。
“谨晨,你……要替招财那小子出头?”赵二坐正,喘着粗气盯着谨晨。
谨晨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,他死死地盯着赵二,咬牙切齿地说:“我再问你一遍,老混蛋你到底要办谁?!”
“我老混蛋?办谁?你那个小曦曦啊,你不是都办……”
赵二话还没说完,鼻子上就被狠狠地砸了一拳。
包间里顿时响起了尖叫、惊呼,还有口哨声。
赵二捂着鼻子,痛苦地蹲在了地上。
等他再次抬起头时,谨晨早已不见了踪影。
酒店外,二Y拉着谨晨狂奔。
二Y边跑还边上气不接下气又语无伦次地喊着:“咋回事啊?太吓人了,你们……不都是男的吗?那个赵二,他……他……他那啥……我跟你说,那一拳轻了……那也不能打了,快跑吧,别惹事了,赶快跟小星哥说说,叫他以后小心点……吓死我了,你砸那一拳劲可不小,还好……我……把你那酒瓶捋走了。”